我在想你呢 在渴望你呢
【苍霸】远山（20）
本质不过是一块小甜饼罢辽，没什么深刻内涵
20
燕怀远很快便践行了自己的诺言——空余时间里他带着柳筠在苍云周遭一趟趟地转，将他介绍给熟识的士兵百姓认识。
军中多是天乾，家眷们另有安排住在别处，一个个平时寂寞无聊得紧，好容易见着别人带上了未来家属，虽说大抵是八字还没一撇，也纷纷抓紧时间开起了玩笑。
柳筠脾气向来好得很，苍云弟子们“嫂子”、“将军夫人”地喊着，他嘴上从不说什么，待到回了营帐才私下同燕怀远抱怨上两句。
“他们是打心底认同你，再者我本也打算如此介绍。”燕怀远认真地看着他。
两人结下的表面之契尚未消散，彼此间却甚少再有亲密之时——燕怀远情期已过，不再需要地坤来满足某些无法抑制的欲望，而他也有意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感，不再使身体过分地依赖他人。
故而燕怀远未曾再向柳筠要求什么，两人虽同处一室却仿佛普通同僚一般，最多不过是偶尔交换一个满是风霜气息的吻罢了。
从小父兄便教导柳筠凡事要分清主次，有些不那么急切与重要的事儿放在一边便可；加之上回长兄柳如眉来雁门关之时并未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提出任何异议，柳筠也就将这一切放在一边不再多想，专心投入边防事务中来。
也正因为如此，当燕怀远如此郑重地对他说出这番话时，他着实惊讶了好一会。
“你是说……我俩的事情？”柳筠望向面前的苍云弟子。
“怎么不是了。”燕怀远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打算向上边告个假，与你一同回霸刀山庄去。”
自打柳如眉回霸刀后，书信往来虽是不频繁到底也未曾间断过，长兄在信中殷殷关切却只字不提与燕怀远相关之事，这般态度反倒教人琢磨不透。
不过他到底也是没反对，相比之下……
“那你的家人呢？”柳筠又问，“我是说……他们是否同意我俩的事情？”
“没有。”燕怀远摇摇头。
“我是说，没有其他人需要我再去告知了。”
柳筠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
“没必要这样说。”燕怀远先安慰起他来，“我小时便来了苍云，记忆中也不曾有许多有关家人的部分。”
他确实不曾说谎。早些年正是由于战事，江湖上风雨飘摇，百姓流离失所。燕家这一支到燕怀远父亲一辈便已不剩几人，他的父母偏又早逝，只在脑海里留下模糊的影子。
燕怀远在亲戚帮衬下长到十余岁便入了苍云，十数年来也甚少回乡，很久才会攒足了例行假期回去一趟，为少时抚养过自己的叔伯家中添置些许物件，再带着弟妹耍几日。
战事渐渐消停、边疆也归于平静，昔日一起在泥里打滚的兄弟姐妹们大多成家立业，每每笑着问他何时带人回来，燕怀远总是打着岔说起了别的。
倒也不是什么为了家国大业无心嫁娶之类的虚言，只是在苍云军中找到一名合意的伴侣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如今这不就寻着了。
此时柳筠正定定地看着燕怀远。他打小在父母兄姐关心照拂下长大，未曾体会过缺少家人的孤独，故而有些不知所措，左想右想仿佛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闭嘴不言。
“你不必想太多。”燕怀远又说。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自觉地被拉近了不少，仿佛只要再前进一步便可以尽情触碰彼此。
燕怀远真的这么做了。他趁着柳筠不备将人整个儿抱住，脑袋埋在柳筠肩头，尽情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地坤的气息。
新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药草气味，教人沉醉其间、不舍分离。
“你抱够了没？”好一会过后，柳筠轻轻推了推燕怀远。
“没有。”燕怀远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你快答应我。”
柳筠有些懵，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答应什么？”
“那当然是——答应带我回霸刀。”
柳筠有些恍惚。两人之间关系不过如此，纵然家中诸人并未反对，离嫁娶婚配这一步尚还早得很。
“或者你要是想答应我……也不是不行。”
一句话并未说完，其中意思却如明镜一般清楚透彻，柳筠心下知道燕怀远指的是那方面事情，但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不愿多加触碰。
“好了，不过玩笑罢了。”倒是燕怀远先放开他，结束了自己之前抛出的问题，“这事且放在一边，今日早些歇下，养足精神，明儿还有新的任务分与你。”